再不写就要把自己憋死了的红深⑤
本来还想写个关于本文的后记再发.....然而我觉得我在不发要被打了
有时间再补上吧
久等了
“快趴下——”五士急忙喊道。
真是不能更糟糕的状况了。
深夜看着天台四周的护栏和水泥装饰像豆腐块一样被轻易地震碎,震耳欲聋的砖块声混杂着乒铃哐啷的铁管声,吵的人愈发头疼。
好在美十她们反应够快,及时地全部趴下,成功躲过一劫。虽然还是会被剑影可能有所触及,但加上鬼的恢复能力,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五士,快点带着她们逃走。”
深夜再次召唤出白虎丸,手边燃起橘色的火焰。漆黑光滑的枪身夹杂着幽幽的荧绿色在火焰中越发清晰。端枪的姿势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深夜大人——”美十不甘心地准备回身去帮助深夜,却被五士一把拉住。
“之前计划的时候说好的吧?别管我了,快走。”
深夜将枪口瞄准红莲。
“唷,就这么走了吗,明明难得凑齐一队人。”
红莲血色的瞳孔里满是杀意,黑色的影子不断地萦绕着真昼之夜的刀身,从刀尖向着五士他们逃跑的方向扩散而去,空气中隆上了诅咒的气息,仿佛触及黑影的下一秒便会被其吞噬。
就在红莲缓步走向五士他们的时候,一发蓝色的子弹擦着红莲的右耳呼啸而过,距离近到红莲仿佛能听见白虎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冲散黑影后的下一秒,原本直冲而出的虎群们落地后一个扭头,全部冲向红莲。
“嘁。”
红莲不屑地将刀瞬间挥上,指向天空。
就在白虎丸消失的一瞬间,巨大的水流从天台的入口处汹涌而出,汇集成十米高的骇浪朝着红莲猛地打过去。
红莲将右腿前弓,重心压低,右手将刀备于身体左侧,反身踏入水中朝水墙冲去,奋力一挥,眼前的浪花被横空劈开。水开始消失了,天台从裂缝中变的更加清晰,然而却早已没有五士他们的身影。
深夜觉得眼前的身影和16岁时的记忆又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他坐在一濑家的走廊上,看着庭院中不断挥舞着木剑的少年的背影。少年一袭略微宽大的黑衣,与庭院里翠绿的主色调显的格格不入。起手,挥剑,带着那么几分意思。风吹过时,深夜嗅到竹子的清香中夹杂着几分凛冽。
那个时候,离红莲的父亲一濑荣被柊家处死,仅仅过了三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脑子里想的什么。翻出衣柜里许久未碰黑色的西装,别扭地打好了领带,然后拎着装有最新游戏机的巨大旅行箱千里迢迢赶到爱知,顶着柊家的姓,出席了红莲父亲的葬礼。期间为了能进入红莲的家里还破坏了一濑家的警报装置。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还真是做了一系列相当疯狂的事情啊。
不过没关系,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大概本来就是准备去给红莲添堵的,顺便想看看红莲哭的涕泗横流的表情,可以的话拍个照留念一下,以便之后尽情地取笑他。
虽然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但那都是后话了。
“哈~不好意思呢红莲,今天你的对手是我。”
明明已经是灰头灰脸的样子居然还笑的出来,天真的家伙。
“深夜啊,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啊,居然已经到需要兵刃相接的地步了?”
“别装傻了,”深夜一手将左边的刘海撩到脑后,再次端枪对准红莲,“当年睡了别人未婚妻的帐可还没算清楚呢。”
语毕,枪响,弹出。
红莲笑的不羁,站定不动,子弹还是擦着红莲的脑袋飞过,然后与之前一样,白虎再次扭头冲向红莲。红莲一个响指,白虎化为冰蓝色的粉末飘散在身后。
“这就是你要算账的态度吗深夜?”红莲下巴微微扬起,看他的眼神中带了点嘲弄和不屑,“一直打偏的话,可小心毁了自己狙击手的名声呢。”
深夜深知这是他的软肋——他无法真的对红莲下手,但他也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然而每当端起枪透过瞄准器瞄准红莲时,他还是无法将十字准星对准红莲的要害部位,最后往往选择贴近他身边的位置瞄准。基于多年的经验积累,他完全有能力在不伤到对手的基础上给予他一定的威慑作用。
但现在对手是红莲。
这也正是红莲之所以到目前为止都敢放纵深夜攻击的原因。
深夜咬了咬牙,手指再次扣动扳机,一连三发子弹,瞄准的位置,分别是红莲的膝盖,右手,还有眼睛。
“唷,来真的吗了?”
红莲小跑着冲向虎群,手里的刀快速飞转,一边前进着一边精准地将一只只白虎砍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大量的冰蓝色碎片充斥在空气中,一瞬间让人以为下了雪。
“再不想点办法的话,下一个就是你咯?”
“红莲你今天的话真是超多,很吵啊!”
扬手甩出大量的咒符,尽可能快速地将其引爆的同时,深夜试图拉开与红莲的距离。
天台的上空因为这次爆炸出现了巨大的蘑菇云,连身边的空气都炙热到快要燃烧起来了。红莲的速度丝毫不减,从巨大的黑色烟雾中笔直地冲向深夜。
已经快跑到天台的边缘了,深夜无奈,转身用白虎丸挡下红莲的一刀,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深夜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手中的白虎丸因为手腕脱力而甩出在地。
与此同时,红莲感到身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胸口。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左胸被从后贯穿。
他看见血沿着从胸口突兀而出的刀尖滴落在地。
深夜将刺刀拔出,看着鲜血从眼前之人的伤口涌出,将原本藏黑的军服染上了红黑色。红莲一下子跪倒在地,身体勉强用真昼之夜支撑着。
“好歹高中的时候你也算见识过我的幻术,虽然没有五士那么出众,不过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你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用这招吧。”
深夜绕到那人身前,将枪口靠上他的前额,质问道:“既然你不能变回来的话,今后就只能是敌人了。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眼前的人原本低着头,抬眼的同时,深夜的双眼对上一双疲倦的紫眸,清澈的蓝色瞳孔刹那间染上了复杂的情感。
“......红莲?”
深夜赶紧蹲下来,将白虎丸放在一边。
“喂红莲?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伸手,想仔细查看一下红莲现在的状况,却冷不防听见红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笑。
“上当了,深夜,真好骗呢——”
这一刻,红莲透过飞溅的鲜血,看见深夜急剧收缩的蓝宝石般的瞳孔,和那瞳孔中还未消散尽的担忧。他甚至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红莲一刀捅穿。
刀拔出,失去了重心的深夜无力地向后倒去。如果不是正好有块残壁在他身后撑住了他,估计他已经躺倒在名古屋市政府的大楼前了。
“说吧,深夜。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在嘲弄他一样,红莲将那句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了深夜。
漆黑的刀身夹着透明纯净的红色,刀锋直指着深夜的心脏。
“这不是很明显吗,红莲。”
红莲第一次看见这张好看的脸上露出如此绝望的笑容,那表情痛苦到就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样。
他将手中的刀尖慢慢上挑向深夜的下巴。
“如果真的要阻碍我的话,就只能杀了你哦,柊深夜。”
“明明红莲那么喜欢你,可以作为非常优秀的欲望填充剂呢。”
“不过啊,如果杀了你的话,红莲就能迈出更大的一步了吧?毕竟同伴什么的,可是一直以来都拖住了他步伐的罪魁祸首呢。”
“先是杀了你,接下来是小百合,时雨,五士,美……”
深夜看见红莲的右手开始不断地颤抖着。
“哐当”一声,真昼之夜掉落在红莲的身侧。
“……快走,深夜”
他看见红莲眼中的挣扎和痛苦。就在不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傻瓜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现在,他就看着这个傻瓜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捡起地上的刀,极力地将自己缓缓下蹲的身体抬高,颤抖着用左手压住将要握住刀柄的右手。
红莲艰难地抬头望向他。
时隔八年,他再一次看见红莲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的意味。
第一次时,红莲为了从百夜教手中救下同伴,接受了鬼的力量,但暴走后却被鬼夺去了理智。当时参与镇压红莲的深夜,透过被乱七八糟的符咒阻隔着的玻璃窗,一下子就从红莲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乞求
——拜托了,杀了我吧。
然后他笑着说了。
“不会让你死的,睡了别人的未婚妻还想这么轻易了之。你只能死在我手上,不然我的人生不就一败到底了吗?”
而这次,深夜真的希望他没有读懂红莲的心思。
——拜托了,放弃我吧。
深夜放肆地笑了,笑的肩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对面的红莲还在与鬼做着挣扎。
深夜扶着断墙,吃力地站了起来,胸口乌黑的血还在往外涌着,头疼得厉害,意识已经有点不清晰了。脚下是被血液染红的地面,分不清是谁的血液渗透进地砖之间的缝隙里。他拖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身躯,沿着天台边缘向前走。
脱离了断墙的阻隔,深夜看见远处依旧是如水般平静的天空,而天空下却是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一眼望去,只有无尽残破的废墟和丛生的杂草,以及幽幽地从断垣残壁中冒出的爬山虎。整个世界一片荒芜。
其实当时在车上小憩时,他难得的和白虎丸进行了一次交谈。
那时白虎丸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相当不情愿地开口了:
“深夜,如果计划失败了,后果你考虑过吗?”
“嗯我知道,不过正是因为放不下红莲那个白痴,所以才决定要把他从昏迷中救出来。”深夜低下头,瞳孔里满是悲伤的神情,“红莲他啊,就是太在乎同伴,所以才会这样的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深夜,我不明白啊......而且在那之后我要去哪里呢......”
白虎丸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深夜蹲下身子,摸了摸白虎丸的头,揉乱了他柔软的发丝。
“那就麻烦白虎丸你去寻找一个新的主人吧,实在不行寄宿到红莲体内也可以哦~就当替我报仇了~”深夜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擦去白虎丸的眼泪,
“对不起呢......白虎丸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孩子,从来不给我添麻烦呢。”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如果红莲无法回来的话,其实对我来说,活着和死了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呢。”
毕竟从很早以前开始——可能是从你对我说稍微有点信任你了的时候开始,也可能是从木锥将我们的身体同时贯穿的时候开始,还是从两个人推搡着跌入泳池的时候开始——我好像就已经对你抱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情感了。
我是清楚的啊红莲。
鬼是以欲望为食的生物,如果现在的你拥有我,那么你的欲望会被填补,你便无法从噩梦中清醒。
但如果让你杀死我的话,鬼也可以将你唯一与人性相连的枷锁所斩断。
所以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
大概就只有死了——
那至少,也请让我的死拥有它所存在的价值吧。
就算给我这个等于零的人生,加上最后一笔微不足道的财产。
红莲看着原本背对他的深夜转过身,他想着要开口,催这家伙赶紧从他身边滚蛋,却听见深夜这么说道:
“红莲,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绝对。”
哈?
这个白痴在想什么啊?这个时候别逞英雄了快给我走好吗!
红莲感觉脑内真昼的声音更加强烈地冲击着自己的意识。
“呐——红莲,杀了他吧。”
不行,明明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身体……不能就这么……
红莲抬头望向深夜,风将深夜灰白的发丝吹起。
他想开口让他走,一时间却忘了该说什么。
太阳从云的枷锁中逃离,阳光在一瞬间倾洒下来,刺的红莲看不清深夜脸上的表情。
那家伙大概是在笑话我吧,红莲这么想着。
不过啊,脸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呢,深夜。
像钻石一样璀璨而又珍贵的,你的,眼泪。
然后,红莲看见他的手松开了断墙,身体向后倒去,双脚离地,最后消失在名古屋废墟与蓝天相接的背景中。
“深夜——”
那一刻,「想要救他」的念想远远压过了「杀了他」的欲望。
然而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脚脱离地面的那一刻,深夜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恐惧和后悔。他第一次感到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只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加速倒下,一瞬间天旋地转,然后开始下坠。
他听见红莲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他想着真好呢,死前还能听见你叫我的名字。
然而看见红莲的身影飞出天台的一瞬间,深夜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深夜你个白痴!”
深夜已经震惊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情节简直就像在电影中才会发生的桥段。
是借助了鬼的力量吧。他看见红莲在大楼的墙壁上持刀飞奔着向自己冲来,那架势简直像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他竭尽全力追上深夜,然后一把将他抱住,转身将真昼之夜狠狠地嵌入墙中。
真昼之夜飞速下滑,锋利的刀刃将墙划出巨大的裂缝,碎石屑不断地往下掉落。深夜能感受到红莲的手臂在颤抖着,他的怒吼声在深夜的耳边回响着。
“给我停下啊——”
真昼之夜还在不断下滑,但速度已经有所减缓,在离地不到四五米时,红莲的右手再也支撑不住,松开了刀柄,他将深夜护在怀中,双双跌落在市政府大楼前的草地上。
一时间,深夜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还在呼吸,他还能思考。
他耳边充斥着红莲胸膛中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他能感受到红莲因为刚刚的惊险场面还有些紧张过度,发白的指节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膀,掐的他生疼。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寂,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千丝万缕的交织在脑内,而他想将每一根记忆都扯出来从头至尾地讲给他听。
讲讲那天你不在后,优一郎那个傻瓜为了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有就因为你,全队的妹子都哭了,你说说看你怎么惩罚自己吧,不在帝鬼组面前跪十天我是不会替她们原谅你了。
十天好像太长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那就十分钟吧。
还有变成鬼以后的你真的很嚣张,特别是情商方面,涨的快得像打了激素一样——虽然这东西对脑子没多大用,我只是打个比方。每次看见你那个傲慢的眼神我真想把你按墙上打一顿打到暮人哥都看不下去了为止——虽然我从高中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了。
比起每天拿束玫瑰花站在我面前的你,我倒是觉得揉乱我的头发骂我白痴的你更真实一点。
……
也许他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些,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煽情的话语。
斟酌许久,深夜开口了,像是抱怨着什么一样,他的语调是近日以来从未表现过的疲惫感。
“好慢啊,红莲。”
还好赶上了。
此时红莲的眼中只剩下名古屋蔚蓝的天空,耳朵被草地挠得有点痒。
他大口地喘着气,肺里的空气早已被榨得连渣都不剩。右臂已经没有什么知觉——大概是脱臼了。果然两个人的重量想靠一只手来支撑还是太吃力了,该催深夜这个家伙减肥了——
但其实他搂住他的那一刻,却不由地心疼怀里的人又瘦了。
沉默了许久,他听见伏在他胸口上的人说着,好慢啊,红莲。那语气就像是在对自己撒娇一样。
“对不起。”
“哈哈哈~红莲不用道歉哦,是我们太没用了才对,没能找到救你的方法。”
“不,”说着他更加用力地拥紧深夜,“是我来的太晚了。”
晚到也许再少一秒钟,我就会看见你永远的消失在我面前。
他清晰地记着那时真昼跪坐在自己的身边,一如既往的温柔地笑着,嘴里却是说出了与笑容完全不符的话。
“呐,我可以杀了他吗,红莲?”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默认了哦。”
他看见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在天空的背景下沉睡着,他想迈出步伐去给地上的自己狠狠地来上一拳,告诉他,再不醒来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但自己却一步也迈不出。
内心已经焦躁到极点了,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就这么看着真昼一步步走向远处那把刀身被一线血红贯穿的刀。眼看着指尖就要触上刀柄,原本还沉睡着的自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红莲这是要阻碍我吗?”
“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这么开口了。
“为什么要道歉呢红莲?”
真昼的眼睛漂亮得像红玛瑙,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是因为当年没能救我吗?”
她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着。
“如果觉得抱歉的话就不要阻拦我哦,我啊,正在努力着创造能和红莲永远在一起的世界呢。”
红莲的手先她一步握住了刀柄。
“正是因为当年没能救下你,所以现在才不想重蹈覆辙。”
现在的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我所剩无几的宝物。
“那么红莲这是要抛弃我了吗~”
少女带着调皮的尾音和红莲开着玩笑。一瞬间他想到某个家伙和五士一起戏弄他的时候,说话的腔调也总是拐弯抹角。可就是拐的好听,即使是胡说八道自己也不忍去打断他。
“舍弃不了同伴的话,是永远救不了我的哦,红莲。”
“如果我现在连救他都做不到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来救你呢?”
“不对哦红莲~杀了他的话,你就能离我更进一步了~”
“可我就是舍弃不了这些麻烦的羁绊啊。”
说着,红莲将真昼之夜拔出,以刀尖所立之处为中心,如镜面般映照着天空的地面开始出现巨大的漩涡,黑暗从裂缝中涌出,铺满了整个精神世界。
然后他想也没想就追着深夜倒下的方向追去,纵身跃出,不计一切后果地冲向他珍惜的人。
大概是一辈子的运气都赌在这里了。侥幸这个词到底美妙到如何令人回味不已,红莲着实体会到了。
“说起来啊红莲,你被鬼附身的时候,可是每天都在给我送玫瑰呢。当时我就在想,哈哈哈红莲哪有这么矫情啊。”
“那还真是可惜了那些玫瑰,配你真的太浪费了。”
“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啊红莲,揍你哦”
说着,深夜假装将左手握拳,开玩笑似的地打在了他的小腹上。他配合地装出吃痛的表情,搂着深夜的左手却始终不肯松开。
他其实想说,有机会带你去爱知看看我家的玫瑰园吧,一束配你太廉价,怎么着也得整个园子的规模才衬的上你雪白的肌肤,可再新鲜娇嫩的花瓣也比不上你柔软的发。
他还有无数的回忆碎片想慢慢拾起,他想握着那人的手将其一片片拼凑完整,他想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深夜有没有好好地过着,有没有那么一刻突然很想念他。
一濑红莲从来不害怕死亡,就像作为柊家棋子的柊深夜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们所唯一害怕的,是相互失去对方。
他们就这么互相依偎着躺了许久,久到连空气都快沉淀在这片草地中。红莲起身,将深夜慢慢地扶起,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看着深夜胸前被自己所捅出的伤口,不由得暗自懊恼。
“今后,也还是要麻烦你跟着我受苦了,深夜。”
他看见深夜水色的眼睛弯的像天边的月牙,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深夜的五指紧紧地扣上,就好像在说着:
“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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